第10章  故穿庭树作飞花

        二月的暮雨xia了几日，天气直转急xia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异清晨醒来，掀开米白的床帐起shen，看见紧掩的纸窗上白亮光辉，不似日光，披着外衫，开hu视之，便见庭中积了一两寸的雪，映着晴朗日光，灿烂夺目。

        晚来的雪，在chun天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异洗漱完毕，稍微用了dian清粥小菜后，便准备chu门赴约。

        终南为秦异穿上氅zi，“今日怕还有雪，nu陪公zi一起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了。”秦异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公zi很少会留府邸空dang，所以chu门也很多时候不带他。虽然终南很担心，也不敢多说，只能目送公zi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异乘车至虞府，门kou的小厮已等候多时，迎上前为他带路。

        日chu这么许久，后院青松翠竹上的雪已凝结，像装在shui晶盒zi里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正要上虹桥，听得shen后一声少女的轻唤，随即回tou。

        “zi异，你来得这样早。”少女今日又穿着那件鹅黄的斗篷，走在白羽般的雪中，笑意盈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公主也来得早，只是异住得近罢了。”他站在桥tou等了她一会儿，两人并排上桥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条dao还无几人踏过，脚xia的雪仍是松ruan的，走在上面的每一步都有“吱吱”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端阳觉得好玩，不自觉加快了步zi，xia桥时不小心踩到一块ying疙瘩，就要往一边栽xia去，幸好有人一xia扶住了她的胳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公主小心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    惊魂未定的端阳捂住xiongkou，对上他细长的眉yan，与他dao谢，再不敢不好好走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两人一起到梅苑，见满庭的红梅花，傲雪凌于枝tou，或有凋落的几朵在雪中，红白相间。

        雪已被扫chu一条径来，他们顺着小径到屋nei，顿时觉得nuan意rongrong。是屋里笼了地炕，又燃着炉zi，炉边案tou正cha着几枝红梅。

        虞括拥炉而坐，见他们来了，gao兴起shen，说：“我等了许久了，你们终于来了。”说罢，虞括引他们坐xia，从红泥小火炉上取xia酒壶，给他们各倒了一杯酒，说：“我们开始烤鹿肉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桌zi中央摆着铁炉，碳烧得火红，蒙着铁丝网，一旁是铁夹与鹿肉，一切都已准备妥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等婵jie了？”端阳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不等了，”说着，虞括已经夹起几片鹿肉放在铁丝网上，“她来迟了，没得吃也是活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虞括举起酒，与他们二人碰杯，痛快一饮。

        端阳亦满杯饮了，秦异却知dao赵国酒shui的厉害，故而只轻抿了一kou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一边闲聊一边等肉熟。才闻到鹿肉飘chu油烤的香味，史婵笑着jin来，脱xia狐裘，叫嚷着：“我来迟了，自罚三杯。”说罢，史婵已倒满了三杯酒，接连饮xia，又吃了几块鹿肉，大赞mei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个小女zi，把我烤的全吃了！”虞括恶狠狠地说dao。

        史婵摇了摇手里的筷zi，得意地说：“你不等我，还准备吃独shi，这就是xia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虞括手指着史婵，对着端阳与秦异两人，好笑说dao：“她自己迟到了，还怨别人不等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史婵打了一xia虞括的手，“我迟到了自是没话说，但就迟了这么一时半刻，你的肉就熟了，你说是不是趁着我没来提前吃上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一xia可真疼，虞括摸了摸手背，啐dao：“真是个野蛮小女zi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端阳抬袖一笑，已经见惯他们二人拌嘴，也不搭理，夹起一块略有烤焦的鹿肉，沾了酱吃了xia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史婵上前摇端阳的肩膀，“好呀，你个坏丫tou，自己吃上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时之间，三人打骂在一起，难解难分，好像浑然忘了今日是约了chu来吃鹿肉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玩闹了许久，他们才歇停xia来好好吃肉喝酒。啖了一会儿膻，又饮了酒，渐渐也有些饱了，便只懒懒地聊天。

        虞括望着门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