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的脸上,饱经风霜,都是那样的严肃不苟,看上去严阵以待,不敢有丝毫的轻敌。
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一场大战的到来。
和她从前生活的魏都一都不一样。
魏都,是繁华而富庶的,那里是整个国家的中心。
有段婀娜的贵女,有纵游乐的纨绔,有汇集天奇珍异宝的商铺,有游、官、书生、王公、伶人、舞姬,还有帝后。
但是云州,只有紧张和严肃。
她不大能完全听懂这里的乡音,却能理解他们的持。也谢他们的持。
*
接连好几日,晏珽宗都没回来。
倒是派人传了话回来,说他在北城那边忙着,叫婠婠每日不必等他,该吃吃该睡睡就是了。
婠婠亦是听说,皇帝和几位将军们商议战事,正忙的慌。
她在裕园里,空闲时候和嬷嬷们制了些鹿肉羊肉的肉,送去给他吃,也送去给几位将士士卒的遗孀们。
不过十月二十的这天晚上,晏珽宗闷不吭声地回来了。
他回来的时候正是夜深,婠婠迷迷糊糊才睡过去。
他跟条猎犬拱着猎似的拱她的,嗅着她上的味。
这时候,他上甚至还穿着一冷的甲胄,像是要随时迎战的样。
婠婠啊了声。
“你、你回来了?”
皇帝不言语,只去解她的衣襟,剥她的衣裳。
婠婠连忙去捉他的手。
“晏珽宗!”
“——是我。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,她这才诡异的放松了一气来。
方才他的样对她来说太过陌生,她险些以为……是旁的男轻薄了她。
很快,那颗鲜荔枝的壳儿就被人剥去了,里面汁充沛、甜鲜的白白果肉来。
那人急着要把果肉一吞,荔枝推拒了两表示拒绝,还被他上沉重的甲胄硌到了。
“你怎么了?是不是云州城外什么事了?”
婠婠担心的是这个。
“没事……”
“阿那哥齐常常夜间派人扰侵袭,闹得方上凛他们私也叫苦连天,有些应对乏力。今晚我亲自城会会,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在我云州城叫嚣。”
他啃咬着她的锁骨乳,糊不清地和她说了个大概。
夜间互相扰是战术里常用的恶心人的一种。
他们不和你玩碰一战决生死的,偏偏还必须扰得你夜夜如临大敌不能安枕,时刻都得提着一颗心防着他们一次何时再来。
阿那哥齐用的就是这个法。
每夜常派二三百骑兵来云州城外闹事,恶心了方上凛大半年。
今夜,皇帝说他要亲自城。
婠婠一时心大骇。
谁都知这不是什么好事。这太冒险了。
云州才是他们的大本营,他们的任务只是守住这座城,自然是在城里面最安全了,贸然城,没有依托,一旦被阿那哥齐的大队围住了,那简直是回天乏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