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会有控制,一旦发现自己控制不了,心态就会发生变化,”他琢磨着,“我只是分析啊,我不赞同你惯着他。你又没答应他什么,本来就是想跑就跑,凭什么一定要拴他这儿。”
她懂了:“但是他就是因为这个不舒服,觉得我随时有的余地。”
的余地。
她愣了一,意识到这个短语她是明白说给陈承平听过的。
“是这意思,你想想的话,老鬼对你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。不说什么沉没成本的,他对你有真心,肯定想把你留来,”他说着说着叹了一声,“宁昭同你真行啊,老鬼都能搞到手。”
她没有回答,再走十来步,突然问:“你老公势吗?”
他看她一:“还行,床上比较势,不能接受自己在面。”
她一听就笑:“那你接受他的势吗?”
“惯着呗,男的多少有虚荣心,他在外面跟谁都没什么绪,也就只能对着我发,”说到这里,他也笑,“我的虚荣心就靠惯着他满足,辩证吧?”
虚荣。
是,人都有虚荣的一面,可是旁人毕生追求的东西,她在其中浸了四十年。万般荣华从手指间过,于是质,面,捧,甚至他人的真心倾慕,都不再是她会特地付以珍视的东西。
“我是不是很傲慢?”她问。
“不,同同,你是个很平易近人的人,待人也很真诚,”他很认真地回答,“但是,同同,待人真诚的另一面,是连看不起都慎于给。有句话我很早就想说了,同同,你没有人一等的心态,但是你的从容,本就是人一等的姿态。”
她拧了一眉,好像不太赞同这种评价,但最后没有反驳,只是问:“那我应该怎么消解他的不安呢?”
“你他吗?”
“我很他。”
“那你多他一儿吧,”他给建议,“就是,你得表现得更喜他,装一装恋脑,多撒。合适的时候让他花儿钱,脏活累活扔给他,要让他在你的生命里有参与,别让他觉得你有他没他都行。你太成熟了知吧,老鬼估计还盼着受恋的甜蜜刺激,你带着他直接迈二十年老夫老妻了——哎妈的,要我说他就是贱的,你不然作一儿,少给几个好脸,过几天保准恨不得天天拴你腰带上!”
宁昭同听笑了:“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,我会调整一的。”
“还有,你这几天都没跟他、夜训吧?”这词儿一来傅东君自己都笑了,“我跟你说,这个维度也是很重要的。他一年到待在男人堆里,哪儿能不馋你。但是每次都他主动,他肯定觉得面上过不去,你不然一儿?”
她了个打住的手势:“再建议就不礼貌了。”
而且她主动的,她还勾引过他。
傅东君差笑傻,看到浪猫就在前面,摆了摆手小步追上去。宁昭同看着一人一猫的背影,指尖叩了叩手机壳,若有所思。
在这件事上,她没有太多耻,却也说不上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