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老太太不喜孩被梁氏教成了这副样。但今日是国公府的重要日,她不想和梁氏再起冲突,故而未曾开说什么。
“休要无礼。”一声呵斥从旁传来。
端坐其中的重老太太面不佳,一直沉默不语。直到丫鬟来禀,说是“国公爷和已经往这边来了”,重老太太方才开了,让人唤来了重二太太徐氏,问:“回来了吗?”
老太太无暇顾及她,连声促:“快,快让二老爷换了衣裳赶过来。记得让他多喝甜汤去去味儿。”
虽说双生儿中重芳苓是,重廷晖是弟弟。但重廷晖自小就行事沉稳,比起重芳苓来要更为稳妥些。
徐氏再不甘愿,老太太那边没有发话,她就只能听着,笑:“大嫂说的是,我会提醒着他些。”
重芳苓挽了梁氏的手臂,说:“二叔父这是怎么回事?昨日嫂嫂认亲时候不在,如今将要祠堂也才刚赶回来。莫不是外有急事耽搁了?”
二房的女们因着父亲这个行为而臊得慌,未曾开。
他气度温雅面容隽秀,正是九爷重廷晖。
徐氏知晓老太太问的是重二老爷重德善的消息,便:“还没有,我再遣了人去问。”
“问!去哪里问?早先让你看住他不准乱跑。如今倒好,需要他面的时候,反倒是不见踪影了!总不能让国公爷帮忙去寻人吧?”
看老太太动了怒,徐氏一声也不敢吭,心里却委屈得很。
为大嫂,她不成的弟弟倒是理所应当。
后辈们不敢吱声,只观鼻鼻观心的站着。
少年踱步而,望向重芳苓:“二叔父是长辈。这样随意评论长辈,着实不妥当。还不快与二婶歉?”
大房的孩们就少了许多羞涩。有人无所顾忌,这便开话。
重芳苓听了二太太话语里的嘲讽之意,微笑:“我也是关心二叔叔。不然的话,等哥哥来了见不到他,怕是要遣了常大人们去寻他的。”
徐氏心一松,一直交握的双手松开,这才发现脊背上已经满满都是汗。被夜间的风一,后背凉飕飕的冷。
听了这话,徐氏脸终是变了。
老太太看了徐氏的抵绪,面上怒意更胜。
她被梁氏捧在手心里长大,受惯了。外祖是梁大将军,父亲是侯爷,哥哥是国公爷。她自恃份,说话自然没甚好顾虑的。
梁氏说:“二叔这样去也不是法。弟妹你多劝劝她。不然的话,即便是换了新袍、喝了甜汤,那上和中的味怕是也去不掉。等了祠堂,未免会冲撞了老祖宗们。”
重二老爷日日不着家的在外厮混,她又有什么法?
反倒是徐氏因为之前积了一肚的火,如今听夫君被个晚辈这样说起,不耐烦再被压着,就:“老爷他镇日里忙着,自然不一定时时有空闲。苓儿倒是的宽泛。”
重德善大半夜的不在家里反倒在外面过夜,去了哪里,众人心中有数。
婆媳两人正僵持着的时候,忽地有婆急匆匆跑来,满脸喜,“老太太,太太,二老爷回来了,正往这里赶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