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明砚听声过来,瞥向趴在她肩上有气无力的明央,皱眉:“怎么了?”
赵姨一直守在床边,明砚没去,就站在门看着这一幕。
赵姨虽说是幼儿保姆,但也是长辈,明砚哪会让长辈低三四求人,更何况明央是他血缘上的妹妹,既然接过来一同生活,更没有理由袖手旁观。
明砚收回视线,麻溜地缴钱,拿着单据重回到主任那。
等驱车抵达医院,明央早已失去了意识。
赵姨心知明砚不太喜明央,若不是有大难,也不想给他添乱。此刻她急躁得不行,眶都红了一圈。
他再问自己。
这样的场景让明砚多有不适。
赵姨同意了。
主治大夫一边写病历一边:“小儿胃炎,从况来说应该存在最少三个月了,你们为家属一直没觉察不对吗?”
她的三餐都是照最标准的营养需求来的,每天零也有限制,就算明央偶尔偷吃,也有分寸,她这里是绝对没问题的。那就是……她没来之前,这孩就落了病。
她说得有多,也不明砚听没听去,“我去缴费。”
“她说肚疼,阿砚,李叔今天休息,能麻烦你开车送我们去一趟医院吗?”
明砚神微闪,拦她,接过她手上的单据,“我去,你去陪着明央。”
――他真的能负担得起一条生命吗?
“唉。”
赵姨接过单,都听懵了。
有匆乱的脚步声,孩接连不断的哭嚎,其中也混杂着父母的柔声安抚。
听得来,医生的话语里有几分埋怨。
“佑佑不怕不怕,爸爸上就能带佑佑看医生啦。”
急如焚:“胡闹!肚疼哪是睡觉就能过去的,你这孩也真是的,难受也不和大人说。别怕,赵姨上带你去医院。”
在看诊检查的这段时间里,明砚和赵姨一直在走廊等候。
他转离开。
男孩明显是在等待,温柔地哄了会儿弟弟,又焦急地看向排队的位置。
他不由想起了母亲去世那天,等他赶到妇科医院时,除了听到母亲的死讯,就是这些从远飘来的孩的啼哭。
她随便从柜里找了条羊毯裹住她,也没有来得及收拾,抱起她就向外面走。
五岁到十八岁,一共十三年的时间。
李叔是家里的事兼职司机,也是不巧,今天正好是他的休息日。
医生:“这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明砚闻言回神,随赵姨一同看诊室。
难受减轻,她的表也舒展不少。
赵姨瞪大睛:“不、不可能啊,她的谱都是经过我严格把控的,不可能吃坏的。”
这是一家私立的儿科诊所。
要轮到他了。
赵姨觉得心疼又到心酸,“估计疼了不是一两天了,她难受忍着,可能是怕大人烦,又不要她。”赵姨攥着单,认真地对明砚说了自己的心里话,“阿砚,我不知你心里有什么怨言。但央央是个好孩,她这么小,受的苦比大人都多,我不能说让你同受,也不会要求你谅。但是你们拥有世界上最亲近的关系,这是割舍不断的东西,我只希望你能稍微对她好一。”
明央已经输上了。
他将开好的单递过去,“总之这么小的孩,有这么严重的胃炎实在罕见。你们先去缴费,然后办理住院手续。”
“病人家属来一。”
即便如此,这个的急诊病房依旧人满为患。
因为一条生命而放弃另一条生命,真的值得吗?
“您去穿件衣服,我上开车过来。”
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大人,应该就是她昏迷前说的,难受睡一觉就好。
窗前排队的人很多,跟在旁边的是一个差不多只有十二岁的男孩,怀里牢牢抱着个小婴儿,看不男女,但从男孩熟练的动作来看,应该没少哄过这个弟弟或者妹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