潜于心底,日复一日被他加上烙印,经过无数次冲刷、洗礼,却一日都不曾忘记。
其中利害不必谁讲,他倒真还坐得住?
但当今圣上却不是谢凛的生父。
这本是一桩闱秘事。
半是警告,半是威胁。
将他又这般故作好心前来问,确实是只有这位太殿能够来的事。
分明野心,什么恶事都能也不眨地,却非要装一副温顺从的样,仿佛什么都不需、什么好都是旁人加给他,既能被动的将益握手中,又能让人以为他是再良善不过之人。
谢凛咳着,唇毫无血,话说得淡淡,语气却丝毫不像他面上那般羸弱:“多谢太关心,但如若说活不到明日的话,那倒还不至于。”
及底线,藏在外那张斯文的终于难掩,从前听到再怎么不善说辞都一笑置之的谢凛再也捺不住从榻上坐起:“你拿我母妃威胁我?”
这人惯假正经。
“也是。堂堂二殿,谁还敢当着面去害你?”谢渝顺着他的话,“自求多福是好,孤也愿你能多活一阵。”
他也自然知是谁的。
他势力和威望都是有的。
“兄长睛该亮一的。”
最后一句咬得尤其的重:“她和谢将军可就你这么一个亲生骨肉。”
“你也大可以拿我的母后威胁我。”谢渝看也不看他。
无非是那些恨仇,争名夺利,在这之中谁都难辞其咎。
谢渝缓缓,声音放得很低,短短几个字几乎是从齿尖挤来的一样,“可我现在不是早就已经没有母后了么?”
虽不提,可又比谁都要重视。
彼此之间一人一句,谢凛同谢渝之间有来有回。
轻嗤一声,临到的,谢渝凤眸一转,一双眸锐利难挡,故意抬了调,话中意有所指:“可是,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?”
“至少要知什么能动,什么动不得。就这么死了的话,你也不想看到为你谋划了这么一桩的刘皇贵妃伤心吧。”
官银、军械之案必有他在其中。
表面上看起来似是什么都不能令他动容,但真到了他所在乎的事上,他又、又多疑,关切得不能再关切。
么弱,不会活不到明日了吧?”
生父曾是叱咤战场的将军,还没那么弱、到了在里泡上一阵就真被人给害死了的地步。
刘皇贵妃乃是谢凛的生母。
除了谢渝和谢鹤怡的生母――那位知书达理、待人宽厚,谁都在乎却唯独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姜皇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