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也没看到，而魏留仙也在向那个方向抬，不知她看到了什么，竟然愈发哽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用完好的那只手重复拭泪的动作，绝望的悲伤中带着欣喜，“你还是肯见我的，你还愿意见我的，你帮帮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伏地磕不迭。

        前桥看不见所谓的“真嫄”长什么样，在什么地方，她只能听见一位女的声音，而很显然，魏留仙不光能听见，还能看见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成璧耳聋心盲，一心以为魏留仙神恍惚，便轻声唤她起来，可如今她心中哪里还有成璧的影？

        “荆国地震，殃及大半，兴军与西梧趁乱攻关，如今正在南！我不知京都如何了，但看周遭死伤无数，京都大概也不会幸免。我求你帮帮我，帮帮我皇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面对她的哭诉，真嫄的声音倒是十分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的神力已经所剩无几了，”她，“神力是依靠信奉存在的，你还记得当年临别前，我对你说过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魏留仙怔怔地答：“你说，若我持声称和你对话是装神鬼，久而久之，我自己也会怀疑你的存在……而当信仰消失，神力无以为继，我就真的……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，”那声音无喜无悲地答，“你想起来了，所以，我又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魏留仙忙：“我相信你！我用信仰给你力量，你来帮帮姊姊好不好？”对方却：“你也知这十年来，我几乎没有香火，你一个人的信仰又怎么够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前桥看不见真嫄的表，却能会到她说这话绝非抱怨，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——她帮不了魏留仙，即使重新现在她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魏留仙旋即明白是皇姊革除祀神之弊的恶果，生怕神明不答应帮忙，于是打起亲牌，“我母皇当年给过你那么多香火，就算这十多年信仰不继，难一结余都没有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崇敬我不假，所以她在位的时期，是我的神力格外充盈。若非如此，我也不能为她提供梦引，甚至现在你面前。”真嫄平静，“至于那些神力，的确没有节余了——我当初几乎花光了它们，用来满足你母皇的一个心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魏留仙绝望而侥幸地问：“什么心愿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。”真嫄，“我将那些神力送回她的，让她如愿孕育了一个婴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——

        4.

        一切在前桥脑海中连接成线，当初因皇姊不之恋而绝望的先皇，向真嫄祈祷另一个孩。随后梦中受赐，五十岁有妊，才诞育了后来的魏留仙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梦中孕，竟是真的？

        魏留仙她……她是真嫄送给先帝的礼？

        魏留仙消化一番，总结：“我就是你的神力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否则我为何在你小时陪伴你，陪你聊天玩耍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真嫄的声音都跟着温柔起来，此刻她不是那不人间烟火的神明，更像一位注视后辈的长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