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杜鹃

        对于天安街派chu所，周如许并不太熟悉，因为是后来才随着哥哥到北岸市安的家，就算以前父亲还在的时候，也很少像其他警察家庭的小朋友那样带到所里去写作业，所以一直以来，对哥哥工作的地方最熟悉的也就是大门kou，或者办公室――经常在这里等他xia班。

        又或者外面铐着一堆等待审讯的人的长椅――那来源于上一次的记忆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当周问渠以“看孩zi”为名把周如许安在监控qi旁边桌zi上“写作业”时，并没有太多人在意这里多了个人，准确地说是，大家各司其职，也没太在意周如许究竟多大年龄，要写什么作业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如许从斜着的屏幕上大概能看到审讯室的qing况，和幻想中的卖淫女不同，那位女xing30多岁模样，长相穿着上都和街上的普通女xing没有什么两样，只不过现在穿着审讯服坐在黑se的椅zi上，双手被铐在前面的小方桌上，彰显着她的shen份。

        另一个监控视角里，审讯的警员有两个，主审的是周如许不认识的年轻警官，负责记录的是哥哥――休息中途临时被拉过去的人tou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被问到之前是zuo什么的时候，那女人才抬起了tou，周如许这才发现，她并没有三十岁，可能也就二十四五，只不过穿着老气，tou发也很油，pi肤状态不太好，有些发黄，看起来十分憔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问你话呢？小杜鹃，请你回答。”小杜鹃是她的名字，或许是在“上班”时候的花名，又或许本名就叫杜鹃。很难想象，那么mei的名字，属于这样一个坐在审讯椅上，双手dai着手铐的女xing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之前…来江城打工有几年了，”她说，语气很平静，被抓jin派chu所这事对她来说好像没太有所谓，甚至脸上的表qing似乎在说“这事终于发生了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继续说，“也就zuo些，服装厂的工作。中专没毕业嘛，只能zuo这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你不是江城人，怎么想到来这边打工的？”审讯员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，听说这边工资比较gao嘛，网上找的工作，”她还是那种无所谓的语气，抬了抬yanpi说，“我们这种没办法，包吃包住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审讯员问，“那正常在厂里上班，怎么突然zuo起这行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那小杜鹃这时候表qing才有dian松动，“来的时候说工资5000，包吃包住，gan1了两个月，一分钱没拿到，就想转行了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审讯员语气严肃，敲了敲桌面，可能看她年轻，还是想以训导为主，“可以换个厂zi上班，你这个转行直接转到违法的行业，怎么想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小杜鹃又埋xia了tou，“厂zi都是一样的，现在打工赚不到钱了。我舅妈16岁就去打工，那时候新世纪之初，人人都觉得自己有机会飞黄腾达，白天jin厂房，xia了班就窝在廉价chu租房里，就等着瞅准机会，一击即中，找到个好工作，或者攀上好gao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又轮到我打工了。人人都说时代不同了，世界发展了，这边能赚到钱，在我看来打工永远都是打工。没chu路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审讯员这一次用骨节敲桌面的声音更大了：“你zuo淫秽seqing行业就有chu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能给我钱，比工厂老板好些，同样也是包吃包住，有时候还能吃上梅菜扣肉呢。”小杜鹃回答说，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，一切都是顺其自然，形势所迫。

        都是外界把人bi1到这份上的，她没有主动选择的机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的他是谁？”审讯员和周问渠交换了一次yan神，示意这就是打电话把他叫来的原因。

        小杜鹃老老实实回答，“杨国雄啊，那天你们来酒楼还碰到他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杨国雄这个名字，周问渠一直在快速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