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青砚都想不起来,他于什么冲动,竟然走了车。现在冯薇坐在他旁,汽车启动了,她闷闷不乐盯着车窗外,玻璃框将她和崔屿圈在一起。
“你这样骑车会冷吧?”冯薇上打量他,忍不住问。
假如她不愿意跟着走,贺青砚也无法些什么。他被荒诞的梦困扰,本不想再轻易与她碰面,起码梦到她的第二天,别再见到她的脸,别再碰到她的,否则他不确定还会再梦到什么。
耳边传来汽车驶停声,接着是贺青砚的声音,“走吧,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崔屿反应很快,立刻脱外衫,双手绕至她后,将衣服围在她腰间。他上只剩一件浅灰运动背心,双臂在外,是瘦的肌肉线条。
轮到崔屿开心地笑了,他笑起来是眉弯弯的类型,微微偏看她,“没关系,我很好的。”
但今天冯薇心好,她定地认为,贺青砚已经生气了。他昨夜没有立即发作,是谅她受了伤,不把绪压在她上。
这是她心血来的游戏吗?
“鸳侣”之一的崔屿还在争取机会,他焦急且单纯的脸,是绝对的正派角,“贺叔叔您忙的,这事我来就行。”
崔屿偃旗息鼓,把外衫穿回上,声音虚了几分,“您别揭人短啊。”
把~外~套~还~给~别~人~~~~
她真是,真是个坏女孩。
她站着的时候,像一棵青树,形笔直且时常昂着。她总是血,这世其实没有那么多危险,但她总能找到长满尖刺的角落,把自己的枝桠伸去,被钉住、被刮伤,宣布占领新的土地。
咦?什么东西酸酸的,有人闻到吗?
倒不是于关心,只是他为此生病的话,冯薇就平白无故欠人债了,她不喜还债。
照她以往的脾气,冯薇是不会轻易答应他的,与她年龄相仿的男孩,大多数展现犬类的气质,需要威压、需要吊一块咬不到的肉在他们前,像训犬那样逗他们,男孩才会快速上。
“走吧。”贺青砚目光来回,停在冯薇上,轻声促她。
冯薇笑声来,抬了抬受伤的左脚,又扯自己的裙摆,“我这样上不去你的摩托车,而且裙摆太短了,我会走光。”
长笑容。沉默、疏远,这是他大发雷霆的前兆吗?冯薇想象他正在磨刀,先割开她自己这个麻烦,再切割冯家……
又是这样的表,完全寻不到生气的纹路。冯薇方才白兴一场,小小的心起起伏伏,终于还是跌谷底。她犹犹豫豫解开腰上的衣服,臊眉耷的模样,让贺青砚看起来像棒打鸳鸯的恶霸。
贺青砚不紧不慢转向他,拿长辈在上的模样,慢条斯理地讲:“上个月是谁的摩托把中山公园的雕塑撞翻了?现在又骑着车到跑,需要我通知你爸吗?”
贺青砚是个好人。
“那我送你去吧。”崔屿立刻接过话,递了一个盔给她,他的车上原本就带了两个盔。
仅仅在昨夜,她睁着熠熠生辉的睛,坦直白地说要他的人,天亮后又为另一个男孩伤神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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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薇惊诧回眸,没留意这辆车是从哪儿现的,愣愣问:“何叔叔不是说你来不了吗?”
“事办完了。”贺青砚端着波澜不惊的脸,影被夕阳拉成一黑线,横在两个年轻人中间,“把外套还给别人,上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