芙蓉丹心（四）

        狻猊辅首“咚咚”响了两声，守在门kou值夜班的伙计浑shen一激灵，自昏昏沉沉的瞌睡里ting尸，qiang打起jing1神去应门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不开不知dao，甫一lou了个小tou，那dianzi倦意算是彻底消散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嚯，好靓的一对男女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女宛若从gong廷仕女图上新裁chu，不语先夺七分贵气、三分清艳。少年郎君风liu倜傥，通shen一袭鞓红圆领袍衫，映照得一张俊脸轩轩若朝霞，发髻间簪一朵芙蓉花，不显轻佻，惟显逸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漂亮固然是漂亮得令人心ruan，该过的手续还是得过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咳咳，烦请大人chu示一xia拜贴。”伙计清了清嗓zi，正经dao。

        那霜se皓洁的少女，径自上前一步，翩然开kou说dao：“我乃是听从他人引荐，初次来访此地。这位是我的门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门客？伙计面上不显，心里却促狭想dao：这些有钱人家的小jie，找相好的由tou是越来越百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是新来的…”他上xia打量着少女，yan珠zi骨碌转了转，似在研判面前客人的深浅，“您晓得这里的规矩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女不紧不慢地回答：“我可凭此wu为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彷佛就等她这句指令，那少年郎君的shen后陡然窜chu个双髻丫tou，手心捧着一个wu什gao举到伙计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眯起yan睛瞧了瞧，见是个缺了半璧的太极阴阳鱼形状玉佩，shuise不算上佳，顿时生chu几分狐疑。少女安之若素，娓娓说dao：“请将此wu代为转交给guan事的人过目。想必对方见了，自然就能明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正所谓不ru虎xue，焉得虎zi。他们得赌上一把。

        程俭初听得素商计划时，直觉是否过于冒险。而后看她取chu了这块玉佩，方才勉qiangdiantou说，有试一试的价值。

        尽guan尚不知辉夜楼zuo的是何鬼魅生意，光从今夜的来访者看，无不是非富即贵，可见财富和地位必定是ru得此chu1的敲门砖。

        人人来到这里，都需要佩dai一张面ju，又可见辉夜楼施行的是匿名制，必定负有掩盖在场客人shen份的义务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换言之，毋需对客人的底细一清二楚，辉夜楼的生意照旧能zuo得xia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素商所持有的太极阴阳鱼形玉佩，由大魏朝名气最响的咸卦钱庄发行。钱庄持阴一半，开hu者持阳一半，各自须对上易经六十四卦中的卜辞和爻辞，方可自由支取款项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，这类玉佩只发行给存款达到一定门槛的人。程俭虽不知juti几何，但敢说那必定是个惊人的数字。于是，相较于它最初的功能，在懂行的人yan里，它逐渐变得像一种腰缠万贯的象征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素商告诉程俭，她“恰好”有这么一个东西的时候，他都懒得去表示震惊了。毋宁说，要是她恰好没有这么一个东西，才能让程俭把他的眉mao向上抬一抬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赌的是辉夜楼的幕后老板识货，是仅凭这块玉佩的象征意义，能够说动那人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