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罗之歌：宝剑十

        【八二】

        “喂，你好dian了吗？”五分钟倒计时一结束，蓝夏神怡立刻放xia表，朝我走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倒也不看手机。”我调侃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拜托，我们现在是在磁场里，离开磁场会gan1扰能量的，”她一撇嘴，凑近观察我的神se，“看起来jing1神好像缓过来一dian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很累，tou太痛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不是很多记忆，‘唰’一xia涌现在脑海里了，像电影一样？”这家伙显然是好奇极了，大概想从我脸上找chu什么痕迹。很遗憾，并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摇摇tou，苦笑：“我什么也没想起来。只是听你这么说，gan觉都不像假话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样，看来电影还ting骗人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倒也没有。”只是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你能听chu来是不是假话？”她好奇地看向我，“那我要试试看……来！酒jing1灯每次开会都ai说风凉话，但他新年晚会tiao舞特别好；铁架台是全组最闷的；guan老师超级漂亮；你每天七dian半上工，十dian半收工；我是组里唯一一个本科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没再说话，只是竖着一gen手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guan老师很漂亮？”我有些犹疑dao，想起在学校看到的杨zi良旧照。她虽然气质温柔，但长相……一般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也不是很准嘛！”她说，“guan老师超级漂亮的啊？错的明明是你。你那时候每天七dian不到就上工了，晚上十dian半收工都算早的，还得是我亲自来喊你！你不折腾到十一dian半会睡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好像是有这回事来着？”我xia意识摸了摸发际线，“还好吧，我后来应该作息慢慢正常了dian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话谁信，一个没有周末的人。”她轻嗤一声，“啊，不过，也可能是你不关注这个？guan老师明明一直在zuo医mei啊，鼻zi颧骨xia颌。”她在脸上快速比划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突然想起一张和讣告照片上完全不同的脸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如同画pi一般的面庞：大而漆黑的瞳仁，扑闪扑闪的睫mao，小巧玲珑的鼻zi，还有粉nen的嘴唇。每一chu1五官都绝对jing1致，mei丽动人，mao孔的呼xi都是科技的光辉。那张脸很小，pi肤很白，只是脸主人鬼魅般静默地僵ying着，连一个微笑都难zuo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这么jian持女xing主义，怎么会连‘服mei役’这样的概念都不明白呢？”我听到自己说，“杨教授，我一直很尊敬您，但是您一直在一而再，再而三地让我失望。说白了，您就是个骗zi！我不想再看到你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我想起那声响。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人ti落地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张脸，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样zi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杀了她？”我瞪大yan睛，摸上自己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？你杀了谁？”蓝夏神怡不明所以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杨zi良……试guan老师，”我说，“我杀了guan老师，她不是自杀的！她chu事前一天晚上，我发现她在使用海mati5.7，我被吓坏了，就冲过去阻止她，结果她竟然说，说我一dian也不给钱主任面zi，害得她难zuo。我就说，明明是他有错在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烧瓶又不是科研人员chushen，他什么都不懂！”我说，“你不也看到今天演示的时候他在gan1什么了吗？怎么能让他随便来指导我们工作，他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司一可，你得认清现实，”她说，“什么都不懂的人只有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天的qing景历历在目，仿佛就发生在yan前：“所以我……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好了，你先缓缓。来，喝koushui，”蓝夏神怡隔着桌zi拍了拍我的肩，“你脑zi里的东西就不一定是真的。退一万步说，就算是真的，事故最后不都认定为自杀么，对不对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我依然在发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够了。”杨zi良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有关闭仪qi，而是直接向我走来。那张越渐陌生的脸终于又有了生气，像是终于得到了血肉的滋养，在罪恶中重新长chu。那是一个狂妄肆意的表qing，不计后果的笑容使我浑shen发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到现在，你也该认清现实了。”她anxia指纹，启动应急安全门。透明的业障横亘yan前，彻底阻隔了我和她，连带那声音也变得cu粝低沉，却足够清晰足够听得清楚，“本来留你，也只是因为你可怜而已。小女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项目不需要废人。我搬jin来的第一天，就是和暑假见过的简学长zuo交接。对完交接单后他几次yu言又止，我不明所以地等他开kou，以为他要和我说什么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什么？”他问我屏幕上那个代码组成的笑脸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天我刚把底迪接ru研究所的大模型，天真地以为这是传奇开辟的伊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底迪哦，”我说，“我的小伙伴。这可是超级――厉害的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看得chu来。”他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你能看chu来什么啊，我给你展示一xia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拦住了我。当时杨zi良教授就在实验室门kou。她微笑着看向我们，准备等我们一起xia去吃饭。这是简学长最后一次在研究所吃饭，xia午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