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弥啊，你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？（回忆向）

        曹弥她妈雷厉风行，是村zi里chu了名的不好惹，但因为没生chu儿zi，经常被村里各种人冷嘲暗讽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农村么，这世dao就这样，生儿zi是女人最最ding天的一件大事。就连村里最邋遢的一hu人家，也能在聊天时捂着嘴笑，说曹家那儿媳妇的肚zi可真是不争气，这么多年，就生了个女娃。

        就是就是，也有不少妇人diantou应和。她们围在一起说到尽兴，脸上皆带着满足的笑，见天se不早，当家的要收工回来了，才鸟雀纷飞回到自家开始zuo饭。

        曹弥她妈有仇报仇，从不隔夜。

        知dao那些人在背后说她坏话，当即就把切菜的刀往案板上一拍，饭也不zuo了，手上解着围裙，嘴里骂骂咧咧，恨不得闪现到那hu人家的家里gan1架。

        被dian着的炮仗，威力大的惊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徐凤娟两手往fei腰上这么一cha，对着yan前破破烂烂的木屋，气沉丹田，而后河东狮吼。

        农村里的人，哪有像大城市那样儒雅温和的，什么脏就开kou骂什么，怎么骂的shuang利，也就怎么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曹弥她妈一kou气骂了好几句，又响又清楚，嘴里吐chu的字都不带重复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贱娘pi，自己男人guan不好，反到我这儿chu气来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娘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前，有种的，你就给我chu来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徐凤娟shuangshuang快快骂了一通，这事儿越闹越大，周围人也越聚越多。不少人端着碗站在旁边，把这场闹剧当作无比开胃的xia饭菜，互相交tou接耳、指指diandian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屋男主人总算chu来了，他嫌丢面，刚打了自己ai嚼she2gen的媳妇儿一顿，还来不及对徐凤娟赔个笑脸，就见对方直接一屁gu坐在地上，嘴里说自己是有多么命苦，多么不容易。

        徐凤娟把控dao德制gaodian，不费chui灰之力就赢了这场战役，雄赳赳气昂昂回家，手里还nie着男主人为赔罪sai给她的dao歉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……你这脾气。”曹弥她爸摇tou叹息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，徐凤娟就两yan一瞪，yan珠外凸，活像要吃了自己丈夫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大声嚷嚷dao：“你什么你，你算个鸡巴pei说话！都是你没用，连自己老婆都护不好。他们要骑我tou上拉屎撒niao，我忍不xia的。你说，今儿我要不去，你能替我报仇不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曹弥她爸哽住了会儿：“咱都好好说话，他们肯定能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呸！”徐凤娟一听这话，翻了个白yan冲地上吐了kou唾沫，冷笑dao，“你曹亮也他妈是个废wu，读的那几年书，不晓得冲到哪个臭shui沟里tou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连护着你家女人都不会，你还会什么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越说越委屈，在外tou还没怎么liuyan泪，反而回自己家里，yan泪直接涌了chu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，我徐凤娟凭什么要被他们看不起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生不chu儿zi，是我的问题吗？啊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曹弥她爸赶紧把问题揽到自己shen上，“是我的问题我的问题――快别哭了，在孩zi面前像什么样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曹弥她爸是秀才遇上兵，有理说不清。也不是想责怪自己妻zi，只是觉得她这暴脾气该收收，打算好言好语劝上几句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一见女人掉yan泪，就啥也说不chu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这几年书读的还是很有用的，至少不像某些愚昧无知的村民，把问题都怪在看起来生不chu金dan的女人shen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孩儿的xing染seti是XX，男孩儿的xing染seti是XY，最重要的决定xing因素，chu在男人这儿。

        徐凤娟见曹弥作业不写，扭tou抬yan看她，原本丈夫怎么劝，都止不住的yan泪顿时收了，她抹了把脸，扯着嗓zi喊dao：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个女娃看什么看，guan那么多zuo什么？给你妈我好好念书――以后有chu息了，去城里当个老师，叫那些天天犯红yan病的人羡慕死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曹弥学习成绩很好，在班里排第一，学校老师也夸她聪明。

        就是人太nei向，不怎么ai笑，也不怎么会开kou说话叫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徐凤娟为此伤脑筋，曹弥随了她爸，为人chu1世是一dian也不通透，技能全dian在读书学习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以后可怎么办？

        “死丫tou，叫人嘞――”每次家里来上客人，曹弥tou也不抬看着书，徐凤娟恨不得指甲掐jin曹弥肉里拧上一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没事。”亲戚摇了摇手，乐呵呵笑着，一dian也不放在心上，“听说你女儿这次又考了第一名，真不错，一看就知dao以后能有大chu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哟哎哟――还好的。”徐凤娟嘴角都gaogao扬起来，又被她自己努力压住，chou筋似的一会儿gao一会儿低的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娃儿全靠自学，我们这些没文化的，书也看不懂，不能教她什么。”徐凤娟腰板ting得贼拉直，努力不表现chu特别得瑟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久，直到有一天，徐凤娟说什么，也不让曹弥晚上把脚翘她肚zi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她怀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