砍了几，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拿着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，放膝盖上写着。从孔隙里漏的火光，像是要烧到她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粥煮好了，曹弥用锅盖盖在上面，避免温度失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真的等了很久，都没等到爸爸妈妈回来，所有作业都写完了，她肚也饿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百无聊赖坐在桌边的椅上，想着她那个可能生的弟弟。

        会是什么模样？

        会和她作对惹她生气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即使曹弥已经接受，也还是有些惴惴不安，她不习惯生活在突然间变成另一个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曹弥永远也等不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再也等不到势暴躁的妈妈，也等不到在妈妈面前总是唯唯诺诺的爸爸，以及让她分外纠结的，在妈妈肚里的那个弟弟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在最后一次去医院产检时意外了车祸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巴车打翻了去，车里所有人都死了――

        徐凤娟和曹亮，就死在离医院不远的那条大路上。

        ...

        曹弥去看过她爸妈事的地方，那天她没有去上学，一大早就背着包，里面装了馒和，从家发就往外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家里又一次门庭若市，挤满了一群又一群赶过来的亲戚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同于之前，这些亲戚暴丑恶的嘴脸，贪婪想要霸占曹弥家的东西，每次来一趟，总是不空手要带着些什么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爸妈车祸――总是有赔偿金吧？”光着的男人搓了搓手，一也没有不好意思，对着曹弥开，“这钱呢，伯伯可以替你保，等你长大了再还给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多少钱哎――啧啧啧，要是给你爸妈办丧事，里里外外都要花销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曹弥照她妈曾经和她描述过的路线，一步一步靠近着目的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到从路上驶过的好几辆车，圆圆的轮胎转着，把尘土转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捂着手里的馒，两只手把它遮的死死的，在灰尘消了以后，才又低咬了一。

        冷了、了，并不好吃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走了多久，曹弥都走酸了，还是没有走到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孩发育的早，曹弥光长个不长，这穿着打扮也偏中，发剪的短短的，这一路倒也没什么人拦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继续往前走着，终于快走到了，路边着一个路牌。曹弥识了字，知那写的是医院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走到了，但是地上痕迹都被理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曹弥不知她爸她妈死在哪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即使过了很久，也还是会有路过的人，停住脚步，摇叹息着当年的那场惨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真是太惨了――我和你说，就在那，当时车上一个人都没活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一个孕妇，据说快要临盆，她男人扑到她上，结果两个人一起被钢片扎穿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哦――

        声音灌到曹弥耳朵里，她珠往右转，看向来时的方向，这才知，原来就在那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刚才就从那里走过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她认不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切痕迹都随时间消散了，当年那血都浸渍到柏油路上，也不净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现在什么都没了，最深的那摊血渍所的地方，早就变成两个四四方方的小黑盒，把她的家人装在里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