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男人的声音,好像是来耀武扬威的。
严丁青的话,他并不相信,他只相信自己的睛。芝华在这个家里并不开心,否则她不会中秋夜跑来,见一个和家庭不相的男人。
“我听说,程先生为了明天煞费苦心。不妨赌一赌,我的妻明天会不会赴约?到时候你就知,我在她心里究竟算什么了。”
有那么一瞬间,他想过不不顾,直接冲去把人抱来,惊世骇俗也好,荒诞至极也罢,他难以容忍失控。
对面扯几声嘲笑,“很显然她并不想接,所以才是我在和你说话。”
“程先生,麻烦你不要再打扰我的妻。”
“严丁青,你算个什么东西。”程濡洱微微抬,从低看向那扇窗,话说得平风静浪,车里空气却跟着一震,吓得裕生屏息不敢回。
“我也不想浪费时间,今天是家宴,我和我的妻很忙。”严丁青拉开纱帘,室的光豁然涌,窗亮得刺,“不要再打扰我的妻,我们都只是落你陷阱的猎,我会告诉她真相,等她知了,会原谅我。”
“我没耐心和你浪费时间。”程濡洱扯开领带,随手扔在座椅上,眉间戾气郁。
“不知程先生是否搜索过我和我妻的故事,媒们给的词是,青梅竹、琴瑟和鸣。”
芝华说,让他不要来。
程濡洱手指收紧,准备挂断电话车,耳边忽有极短的电声。
他重新抬看去,亮着灯的二楼窗台,立着一人影。隔着一层透光白纱帘,程濡洱看不清那是人的正面或背影,恰好竖在那里,仿佛在与他对峙。
疾驰的路上,信号声滋滋啦啦,她刻意敛着声音,装作很平静地答他的话。偏偏程濡洱听得来,这不是她往常的声音,偏偏他清晰地听到,电话挂断的那一秒,微不可闻的啜泣。
一秒、三秒、五秒,汽车行速放缓,在路拐弯停,抬看见那栋房,楼上楼灯火通明。
可是,芝华没有接他的电话。如果不是他执意来找,他们今天晚上也许不会再有联络,哪怕他找来了,电话还是被别人接通的。
她说请求他,不要来。
手在车门上,却生生收回来。
她会不会赴约,程濡洱并无百分百的把握。
电话陷短暂的沉默,停在拐角的车固执地亮着灯,两束幽寂的光直直往前,散在暗无边际的路尽。
那声音轻得像一细线,肉不可查的宽度,却比最锋利的刀还擅长划破血肉,一圈圈温柔地缠绕于他的心脏,猝不及防收拢,勒得他浑血痕。
严丁青本没资格和他在同一个赌桌上,但若赌的是芝华,他愿意等到明天结束的最后一刻。
如果她想来,天涯海角,他都会去接。
程濡洱脸难看至极。
程濡洱神一冷,稍稍拿开手机,看着屏幕上明晃晃“芝华”二字,再次贴回耳边,“让芝华接电话。”
算了,程濡洱重重跌坐回去。芝华这样请求他,他舍不得不听。
通话骤然被掐断,气氛死寂,如一场随时会爆发的雪崩。
次拨通电话。
“和蔚海集团的程总相比,我确实不算什么。”严丁青语气悠然,“不过我是她的合法丈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