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准跟着我,否则也不用过中秋节了,我现在就跟他们摊牌。”芝华也不回,推开那虚掩的院门,往风更深的地方去。
桌上人影一晃,芝华猛然推开椅站起来。餐厅的光盖在她额,她整张脸陷阴翳,一言不发地往玄关走,抓起手机和车钥匙,打开大门走去。
她不知自己应该去哪里,总之不应该待在那间房里,被他们像灌泥一样,行灌着扭曲的规则。
“儿怎么还没来?”婆婆目光躲开,扭往外寻。
声音停了片刻,带着笑意,“您说得对,我次不听他的了。”
手机“叮”的一声,芝华不想开,怕是母亲发来的消息。等了几秒后再无动静,她确定这不是家里人的促,舒了气愿意去看。
“你片场究竟怎么了?”芝华脆停筷,其实一也没吃,“你昨天走得很急,但也没说需要我帮忙。”
饭桌上婆婆又开始抱怨,怪严丁青工作太忙碌,上午打电话匆匆讲两句就挂,“这样熬去要问题,芝华你要帮着。”
猝然的风灌来,卷着她凌乱的发尾,得她眯起,提气往外跑去。
芝华脑发懵,看不懂这一桌人,只觉得吵。一桌人被吵闹声推着,离她越来越远,她被定在原地,像一个旁观者听他们审判那个愤怒的妻,心里只剩荒唐二字。
“我去你工作室看了你行程,今天中午就是去参加一个茶话会,喂了一肚心回来的吧。”婆婆在她侧坐,教导她,“参加这种活动,不如花时间去丁青的片场照顾他,他忙得连饭都没吃上。”
“这老板的老婆,怪会给他找麻烦的。”婆婆忽然话,声音吊着。
“事业有成的男人,有几个人属实正常,这也忍不了还怎么经营婚姻。”父亲面不改地接过话,说的是此刻,也是他曾经过的事。
他知这是芝华不喜听的故事,“昨天我不在片场,投资商的老婆找过去,把片场里的一个女演员打了。当晚那个女演员就失踪了,我赶回去和其他同事找了一晚上,凌晨把她送去医院挂。”
外面一串脚步声,严丁青拎着一大袋材来,笑笑说:“刚撞上老丈人提着肉回来。”
其实他们早就知严丁青轨了,芝华呆坐着,忽然顿悟这个秘密。他们所有人,都瞒着她一个,实在瞒不住了,就告诉她这才是世界的规矩。
严丁青吃饭的动作缓了缓,摇说:“没什么大事。”
他拍了一段十秒的视频,画面里一半是坐在草坪上的兜兜,另一半是兜兜后遥远又明亮的月亮。
芝华慢条斯理吞完最后一,了嘴,“原本就是他让我去的。”
父母跟在后来,大包小包提着,冲里打招呼:“亲家过节好!”
他们扭,往她的方向招手,示意她该厨房了。芝华扎油烟里,夕阳正往沉,她匆忙抬看见窗边黯淡的月亮,一儿也不好看。
公公也,和父亲碰酒杯,嗓被酒浇得沙哑,“丁青这样刚的新人导演,也有不少女人盯着,何况是他的投资商。”
气氛变得不对味,严丁青还在对她解释,“我知你不喜这样的事,这也不是什么正经事,就没跟你细说。”
人都围到门,闹的寒暄像一场隆重的戏。芝华在原地站着,不近不远地看着他们,那一瞬间她觉得,她并不属于这一群人。
可母亲总该反对吧,这是芝华最后的期待。
路上很闹,堵得她没办法,找了没监控的路边停,远孩的笑声飘来,她一动不动听了很久,终于蹒跚找回了人间。
婆婆听得愣住,心打鼓,前这个温吞的小媳妇儿,忽然学会了绵里藏针。
“你得告诉我,不然我怎么帮你。”芝华看向婆婆,一双睛真诚得让人不敢看,“妈您说对不对?”
“兜兜,对芝华说节日快乐。”程濡洱的声音填满整辆车。
“当妻的,和自己的丈夫是利益共同。”母亲开说话了,不是她想听的,她没有期待了。
“芝华!”严丁青追门,惊慌失措地喊。
桌上安静,严丁青放碗筷,不得不说:“其实是投资商的家庭琐事。”
连月亮,也是他那里更好看。芝华想到,其实她有地方去,哪怕这个目的地离经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