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发上的程濡洱没动,只懒懒盯着他看。
挥第一棒时,裕生不敢拦,第二棒举起来时,裕生壮着胆扑上去拉住,急忙劝:“您别冲动,梁小很快就要来了!”
不着急,他有的是时间从中挑拨。对程濡洱来说,芝华婚否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谁,他的答案自然只有一个。
看见程濡洱走来,严丁青明显欣喜,以为自己碰见熟人救星,主动招呼:“程老板,您还记得我吗?”
气氛骤然低沉,严丁青显然被激,慢吞吞憋来一句话,“程老板对我老婆很兴趣?”
房忽然沉默了,可怖的压抑像一场即将爆发的雪崩。程濡洱耐着关闭录音,将手机递给裕生,房只有他起的动静,是爆发的倒计时。
短时间里,程濡洱没有太大反应,他甚至悠闲地调整坐姿,手机开录音,语气平静地说:“再说一遍。”
为芝华的合法丈夫,他是唯一知晓芝华心理障碍的人。若程濡洱同意,芝华也不会让他得手,反而会因她失控让程濡洱于心有愧,更方便严丁青以后索要投资。
况且在他们的圈里,将妻引荐给上位者,不算新鲜事。这个交易,对他而言一石三鸟。
程濡洱停滞数秒,手背绷得青筋暴起,压怒气,球棒撞到地板叮当响,“修理一顿再喊医生来。”
严丁青听见一声笑,从上方传来。灯光从落,一抹人影逐渐蚕他前的光亮,他抬看见程濡洱走到前,拎着一棒球棒,里是肃杀的狠意。
程濡洱嗤笑,脸上是严丁青从没见过的冷淡模样,看他的神仿佛看一只蚂蚁,“你说得对,要不是因为梁小,我真懒得亲自过来瞧你这一。”
芝华不该被如此对待。
也许是程濡洱的开场白不好,给了严丁青一些灵。
“我记得,你是梁小的丈夫。”程濡洱在对面的沙发坐,面不善。
雨得正急,砸在玻璃窗上,噼里啪啦地吵,像他无法纾解的愤怒,总叫嚣着再发一回。他生怕唐突惊吓的芝华,他迂回婉转靠近的芝华,凭什么在严丁青这里,竟像个玩意儿般能随便转手。
“不如让她陪你,抵了这一百万吧。”严丁青这样说,他浑然不知,后面等待他的是什么,他以为自己提了一个绝妙的条件。
严丁青刚被扣时,看着尚且面,只是衣衫乱了。他坐在木椅上,前后都站着人,房间看着像疏于清理的仓库,漫起一粉尘味。
最好不过,她若没舍得当即离婚,这段也已经被他敲裂。
后来谈到一百万赎金,严丁青试图卖人,“您先放我去,我一定把钱补上,我肯定不敢赖账的。您记得吗,我老婆还坐过您的车呢,咱们也算是有交对不对。”
“让我老婆陪你,够不够这一百万。”严丁青毫不犹豫地复述。
一秒,严丁青只看见挥棒的残影,前忽然一片白,痛得瞬间昏过去。
今晚是他第二次与严丁青面对面,他记得严丁青这张脸,和多年前在芝华边见过的八分像。当时他一看穿,这个年轻的男孩对芝华有心思,程濡洱曾不屑一顾,没想到他翻成了芝华的合法丈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