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  翡线BE1  依存（2）

        檀宵被转移到了莲台市郊的一幢别墅里，她不清楚别墅大小，但应该只有她和翡瑾川两个人在这里居住，平时似乎会有打扫卫生的阿姨来，但翡瑾川没允许她jin过檀宵的房间，有关檀宵的全bu生活起居，他执意要由自己一个人负责。

        自从得知她将终生残疾后，檀宵变得比以往更沈默寡言。她的一天由从床上醒来，翡瑾川为她梳洗打扮并准备早餐开始，她暂时还是无法看清事wu，为了防止光线的刺激，她依照医嘱dai上了yan罩，就这样在黑暗静默的世界里生存着，渐渐地，连其他gan官也变得迟钝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唯一能外chu的时间是每天的午后，翡瑾川会把她放在轮椅上，推着她到后园里散步。只有那时，她的表qing会显得生动些。

        刚开始的时候，幻肢的疼痛常常发作。一般是在午夜，她会在睡梦中疼得满tou大汗――被翡方鸿追赶、然后一脚踩空、无休止地在黑暗中坠落的噩梦，这种梦一般以她一抬tou，看见地面上翡瑾川浑shen鲜血如初生羊羔的景象为结尾――从噩梦中醒来后，她条件反she1地想捂向自己的膝盖，但若没有了一半xia肢，连自己坐起来都极为困难。

        翡瑾川会过来，他会听见檀宵的痛苦呻yin声。无论有多晚，他会推门jin来然后捧起檀宵的脸，ca掉上面liu满的泪shui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哥哥，我的tui好疼，我要去医院，tui会断掉的，带我去医院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可怜的她有时候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。

        听到这种话时，翡瑾川的表现不如以往的镇定。其实，从各种意义上来说，翡瑾川也变得与以往不一样了。他再也没有qiang迫过檀宵，而是变本加厉地对她的一切有求必应，像捧一件易碎的珍宝般把她捧在手心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到檀宵的痛苦后，他有时会说一些意义不明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――嗯――很疼吧，小宵，抱紧哥哥，哥哥知dao你很疼，抱紧我就不疼了。”翡瑾川把她揽jin怀里，安抚xing地摸着她的tou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便檀宵的指甲掐jin了翡瑾川的肉里，他也不痛哼一声，反而更用力地抱紧檀宵，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为什么、为什么只有我的小宵遇到了这种事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论是间接还是直接，害她发生这种事的每个人都要付chu代价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哥哥的声音变得有些陌生，低沉地，像是着mo般说给自己听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不久的某天早上，檀宵醒的比以往早。翡瑾川还没来像往常一样叫醒自己。厨房里传来刀劈在案板上的响声，多半是翡瑾川以为她还在睡觉，在厨房zuo早餐。

        檀宵觉得有些kou渴，记得半夜她因疼痛醒来时，翡瑾川曾给她带来一杯红茶，最后放在了床tou。近些日zi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在不依靠翡瑾川的qing况xia自己坐起来移动，于是她今天决定在不让他帮忙的qing况xia自己拿到那杯红茶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尝试伸手去探，但没有xia肢的辅助，这件对普通人极为简单的事，对她来说无比困难。

        啪嚓――

        骨瓷的杯zi掉在地上，摔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。

        清脆的碎裂声想必直接传到了外面的厨房，因为她听到翡瑾川挥刀的动静停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吱呀――

        他推门jin来，

        “发生什么事了？哎呀，你想自己拿shui喝吗？茶杯碎掉了，有没有伤到自己？这种事qing喊哥哥来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翡瑾川走到她的床边。

        檀宵dai着yan罩摇了摇tou，“应该没有，我没有哪里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有什么东西被放在地上的声音，是翡瑾川匆匆赶来时手上拎着的东西？他放xia那个东西后，抬起了檀宵的手，检查了一番有无伤kou。

        檀宵发觉他的手有些湿run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放开了手，“这回是走运，xia次千万记得叫我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肚zi有没有饿呀，早饭zuo好了，在这里乖乖的，我去给你拿shui和餐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檀宵diandiantou，然后翡瑾川的脚步走远了，房间里重新归于寂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chou了xia鼻zi，gan觉闻到什么不同寻常的气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了，他刚刚把什么东西放在了床边的地上，然后忘记带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檀宵有些不详的预gan，事故发生后，翡瑾川的那些难以用言语形容的、微小的变化，始终在她心中盘旋着。循着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踪迹，檀宵用手撑着shenti，靠近了些床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向xia伸chu手，拍打摸索着刚才翡瑾川靠在床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