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珽宗便有些犹豫不想她看,劝阻了她两句。
婠婠冷脸来:“你还要我亲自过来伺候你,你才肯动两是吧?”
见她铁了心似的一定要守在这里,非要亲看过自己才肯,晏珽宗没法,只能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,取用洗一番。
他上许多才刚刚好的伤果真又因为这一个午的征战而裂开,纱布上沁了血痕,混合着雨,看上去格外渗人。
婠婠难得地控制住了自己的绪,没有大哭大闹,而是异常镇定地先为他拭了,然后一一为他理伤、更换纱布和药。
见她心里憋着气,晏珽宗又低声气地哄她,说自己此番绝对是没有事的,他自己的自己清楚,若非真的自知万无一失,如何又肯抛她去冒这样的险?
然婠婠自是不肯信的,看着他,想骂他又骂不来。
因为皇帝彼时正执着她的手说:“为了咱们的女儿,为了女儿日后的安稳无忧,我必斩草除,绝不能在这里还留祸来不清除。”
婠婠一时噎住,只好自己气自己,面上却丁不好多说。
她只能私又和萃澜哭诉:
“你看他如今的样,他是不是疯了?他怎么能这样不惜自己的?说打就打说走就走,一国之君,却还这样冒险!他那伤才养了几日,竟然真的就和没事人一般了?”
萃澜自己也是愁得焦烂额,少不得又来宽婠婠:
“陛自己心中有数的。他真心决意了的事儿,谁都改变不了。何况陛那日着了那其木雄恩的,心中本就郁结有气。您还是叫陛把这气泻去吧。”
“可是纵使是一铁骨,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啊!”
然而皇帝这一次在婠婠面前也照旧了来,丝毫不顾婠婠的苦劝和阻拦,每一次都是在她满目的雾中狠心来照旧领兵营。
婠婠好几日吃不好,人也清瘦。
晏珽宗又一天晚上回来的时候,还尤为心疼地探了探她的小腹:
“怎么这孩竟然不见长?婠婠,你到底还是和我在外吃苦了。我记得聿儿那时候,你怀到三月多时,已然能看孕肚的。”
婠婠颜笑着搪过去:
“医官们说,女胎不如男胎肯长,或许是这般缘故吧。”
起先婠婠是想着借用假孕一事激起皇帝几分清醒的意识,想叫皇帝好好养病的,然而现在事的走向似乎让她都开始难以控制。
因为皇帝现在的这个样,让她都有些害怕。
哪怕他待她从未变过。
皇帝的确如她所愿般的在乎女儿,可是与此同时他暴的嗜杀之意也在疯狂与日俱增。
他就跟杀人杀上瘾了一样,哪怕自己上的那些伤刚刚长好了一些就被他折腾得重新裂开,他也丝毫察觉不痛意来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