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对她是有的，可她心中也清楚，这种建立在她是个乖巧听话、对他又绝对顺从和臣服、上又着他的血的基础上，三者缺一不可，皇帝是天至尊，不吝惜于赏赐她一些来换取女儿同时可以带给他的天之乐。而皇后嫡、又是唯一的女儿这个份又给她加了不少的筹码。

        晏珽宗也就未再求，压她吃的东西未必对她好。

        晏珽宗知婠婠断然不会为了哄他而诅咒自己的父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对婠婠给予的是极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。我若辜负你半分，愿意叫你的父母生啖我血肉解恨，成不成？”

愿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若是自个剪发，那就是意味着父母亡故，祖父母亦不在人世了。剪来的发也要拿到父母坟前烧掉，以示偿还父母的养育之恩。

        晏珽宗半阖着睛靠在床的边，剑眉微微拧起，一面在脑海中盘算思考地想着他们日后的将来，一边一轻拍着她的腰背，像是在哄一个淘气又粘人的小姑娘眠：

        说难听些，这样的、和对待一只心的的也是没什么两样的，不过是多少的差别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更何况他自己也能想象得来，若是有朝一日婠婠真敢对陶皇后说自己喜上了他，陶皇后会怎样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她的鼻骂她蠢得无可救药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婠婠是个心中有大义的女孩，她的德和责任太，他承认的确是他害得大殿失了储位，从她哥哥手中夺走了太之位，又让她母亲对他深恶痛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连问了婠婠两三次，想劝她吃些东西，可婠婠嘴里淡淡的没什么味，并不怎么饿，接连推拒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忽尔就在他的怀抱里受到了一种名为珍惜的愫。

        慈圣皇后生前最后的心愿就是将她托付到孟凌州手中，他也的确答应了她母亲。若他敢违背誓言，日后待她不好了，看他死了之后怎么敢去见她母亲！

        因为本朝极注重“发肤受之父母”的传统，男女的发、除了大婚之日行结发之礼时之外，其他时候自己轻易都是剪不得的。就算有些什么特殊的需求要剪发，那也只能由父母来剪，若父母早亡，则由祖父母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凌州，其实我没有不想嫁给你。我知，我前些日对你的冷淡是我不对。可是……可是我一想起我母亲哥哥他们，心里总是闷闷地提不起力气来，整日没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这是她第一次从自己边的人上受到被人珍惜的滋味。

        晏珽宗闻言心中了然。他知是什么在着婠婠一直不能同他相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婠婠小时候也剪过几次发，只为医官们说她的胎发生的太密又厚实，兴许就是养着这乌黑如密云的发丝耗费了许多她的养分，才使得帝姬虚弱，于是陶皇后曾亲自执剪给她理过发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必晏珽宗去转告，嬷嬷们当然听清了她的话，随即终于安静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婠婠在他怀中柔婉浅笑：“你当然要永生永世待我好，要不然我母亲是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在里待得时间久了，婠婠的乳母嬷嬷们都有些不兴，在室边上的耳房里哼哼哧哧地故意咳嗽了许多声要撵人呢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灭了两盏灯，室昏暗了许多，婠婠依偎在他怀中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聊起了天，今夜帐的气氛格外温馨而恬静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她是真的觉得今夜是他们的大婚之夜。

        母亲兄长的弃世，始终是抚国公主心中的一块大石。她接受不了这一重又一重的噩耗，自隔了十三年之久再度醒来之后，难免人总是恹恹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打小起她就是没遭过罪的，皇帝父亲和皇后母亲都对她极尽，所以连带边的人们侍奉她时也是小心翼翼地唯恐了半差错，哪怕是给她更衣沐浴时都怕破了她半分的肌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婠婠，你母亲哥哥的事并非你的错……你也不必这样自责。或许旁的我不到，可是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相信，你选择了我是对的，我一定是全天底最你的男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母亲不喜他，他又了对不起她哥哥的事，倘若在这种况她还能和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在一厮守的话，那这个人就不会是他深的婠婠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婠婠听了，稍有些不耐烦地对他说：“你跟外的人说一声，今晚我不要她们候着伺候，让她们自己歇着去吧。我只要你陪着我就行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以至于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古怪：珍惜，这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滋味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