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”父亲的睫起落两次,语速放缓,“欺人易,欺天难。报应转,天地自有公心。”
宁瓅似懂非懂,想了一会儿:“父亲的意思是,就算坏人暂时逃脱了法律的制裁,天也会给他应有的惩罚。”
“然。”
“可万一我活得比坏人还短,看不到那一天呢?”
父亲笑:“宁正而毙,弗苟而全。瓅瓅,生命很重要,但世界上有远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,需要你去守。”
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。
宁瓅带着满怀心事,向父亲过谢,起离开。
不多时,宁昭同从后面走来:“这样教瓅瓅,会不会养得她过刚易折?”
“她明白世事屈折之前,要养她的风骨,”韩非握住她的手,一字一句,“何况,瓅瓅此生,注定宁鸣而死,不默而生。”
宁鸣而死。
宁昭同里蓄起泪来,她想起他往日也是如此教她,如此教他们的孩:“这条路太难了……然也,瓅瓅长大后会不会恨我?”
“这是她自己选的路,”韩非把她抱怀里,轻轻拍着她的背脊,“她有这样优越的条件,便要走上她应有的人生,负她应负的责任。”
十二月,安置费打卡里,喻蓝江的退役程就算正式走完了。
不过他也没能闲来,在家待了两天就飞往广东,因为他准备找徐周萌当副手。徐周萌是早就透过意向的,但他得过去把细节待遇什么的都说清楚,军队不是其他地方,退来可就不能回去了。
要说徐周萌,如今虽然已经退机动门了,但底还在,估计练一练就能捡回来。而且他还算个技术兵种,无人机玩儿得很溜,加上有一手很不错的摄影技术,可以说是极价比的选择。
当然,价比说的是这人用多,工资开的是一个月16K金,绝对不低,抵得上徐周萌在现在的岗位上半年了。
然后是……
聂郁推荐的老属,宁昭同的老熟人,喻蓝江当年在老单位也有过一面之缘的余方泽少校。
啊,余少尉现在都是少校了。
“你现在不是混得好的吗,嘛要退?”喻蓝江不明白,“你是聂哥手底混来的,他们总不会欺负你吧。”
“我没过国,想国,”余方泽也很实诚,“而且我学历不行,再往上也没多大空间了。”
那倒也是。
这也是喻蓝江的痛,虽然他也没怎么想往上过。
这两位签来,喻蓝江的人脉基本上就用净了,不过陈承平全中国遍地是兄弟,当即就给老属们打了一圈儿电话:尤其是对那种混得不够好的,老领导简直把这活得天上有地上无的——当然,这全世界乱跑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有引力的,所以最后也就来了三个。
王英时,39岁,爆破手,退役三年,现在在给大老板当司机。
路霆,43岁,突击手,退役六年,现在在拳馆当拳击教练。
郭腾飞,40岁,也是突击手,去年刚因为伤退役,现在在自己老哥开的公司里当保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