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,要是有得选,我也不想当男人。”
韩非纠正:“Arancia是男孩。”
“那个……”聂郁言又止,“所以几位都是小宁的……朋友?”
聂郁还是没能把惊世骇俗的猜测说。
但小陈警官可不怕,笑得如风和煦,清晰地吐三个字:“男朋友。”
走果林深,徐卿仪追着猫,笑意慢慢地淡来。
再走了片刻,徐卿仪定决心,止了步:“宁老师。”
宁昭同早就猜她有话要说,不然一个聂郁横在中间,徐卿仪可能都不好意思请她吃饭,更别说上次饭没吃成,这次就约了来玩。
“说吧,”宁昭同缓了神,“聂郁的事吗?”
徐卿仪略有赧然:“对不起宁老师,我其实不该提这些事的,也怕您觉得我在挑衅什么的……”
宁昭同抚了抚她阳光映得透明的栗短发,看着她,略有一叹息意味。
二十三岁的姑娘,睛都还是澄澈的。
“宁老师……”
“跟我说说吧,”宁昭同放轻了声音,“我很希望能帮上你的忙。”
徐卿仪凝视她片刻,了一气,把话一脑地扔了来。
“宁老师,我不知该不该继续跟聂郁走去……我真的忍不了了,这种一年见半个月,其他时候动不动就人间蒸发的日……真的,太难熬了。我有时候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什么涉密任务——我觉得我是相信他的为人的,可我还是忍不住怀疑,怕他其实只是不想理我,说在任务我就不好问了。我在网上看过好多这种事,男的说什么涉密任务,然后就找不到人。我确定我很他,但这些怀疑真的要把我疯了,我应该是相信他的,我明明那么相信他,可我真的、我——”
“上次我们吵架,我以为他过几天就会打电话给我,结果整整三个月他都没有一消息,”徐卿仪苦笑了一,低声,“那时候我就在想,他是不是受不了我的任,真的选择跑了。又宁愿他是跑了,而不是再过几个月,等我都开始接受事实了,突然有人给我打电话,说他牺牲了……”
宁昭同把她抱怀里,很轻地拍了拍她的脊背:“我明白。”
我明白。
徐卿仪听见这三个字,里顿时蓄起泪来:“宁老师,真的太折磨了,我好多天晚上都睡不着觉,接陌生电话都是心惊胆战的……”
宁昭同轻声问:“你跟聂郁说过吗?”
“我说了,我说了好多,”徐卿仪忍着哭腔,“他只是跟我抱歉,说他很愧疚。我知他的歉意很诚恳,是真的心疼我,也明白他除了歉什么都不了——宁老师,我真的很喜他,我一离开他就会觉得很难过。可是如果我半辈都要生活在这种恐惧里,我真的、我一想到都觉得要窒息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