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救命啊，”李慧君被她压得不上气，“你脆杀掉我算了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胡笳看她一脸的鼻涕泪，心里钝钝的痛。

        邻居被尖利的哭声吵醒，砰砰敲着她们破烂的防盗门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笳看着李慧君，僵持，对方又瞥了包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慧君骂她：“谁去赌了？你哪只睛看到我去赌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行啊你，还真成赌神了？敢去赌博，你胆怎么这么大呢？”胡笳冷嘲。

真的觉得你可以去更好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躲什么躲啊？你要没去赌博至于跟我这样吗？老老实实把手机拿给我查不就行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还有钱啊！”胡笳气极反笑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笳把它掏来，发现是崭新的苹果手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能把你吓老实倒好了，”胡笳冷笑，“你这么晚去哪了？又跟麦亚闻吃夜宵？现在这个也没几家店还开着吧，上还一烟味，难不成又去赌了？”胡笳拍拍李慧君的大衣，烟草味像灰尘似的蒸涌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玻璃上，胡笳和树影叠在一起，很模糊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笳划拉主页，开了个支付宝，李慧君果然多开了个账号，收到十几笔转账，加起来有三四万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互相骂了几回合，李慧君咬死腮帮，就是不肯说自己去赌了，凭胡笳怎么挑衅，她都不松。母女俩闹得不可开交，李慧君脆哭嚎起来，嘴里苦唱着：“要死了呀，你把我掐死算了，我怎么这么苦啊，摊上你这么个女儿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慧君倒怕了，往回钻。

        的袋吐来，再没东西了，胡笳不甘心地又掏了掏，终于摸到个梆梆的东西，李慧君在夹层里埋了手机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把窗打开，闻植的味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笳死死着李慧君，用她的脸解开认证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笳看着李慧君的咬牙切齿样，自己倒痛苦地笑了，她肯定是去赌了，胡笳几天没看住她，她就又去赌了。胡笳抖着手把李慧君的手机掏来。微信和支付宝的数据都正常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你来我往，几乎打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笳押着李慧君，打开门，把妈妈推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吵死了吵死了，还让不让人睡了，再吵我报警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报啊，最好把她也抓去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慧君往后吓退一步，手交叉挡在前面，嘴里本能喊：“哕呀，你是要吓死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是意识的反应，她包里肯定有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的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好好睡觉跟我发什么疯？”李慧君推她一把，没推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外面起风了，桂树枣树还有香樟树都摇晃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慧君一直到三才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慧君拿包砸胡笳。她的牙来，冷冷反着光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笳恨不能把她的手机砸烂，“你当我傻啊？不赌博你去哪搞这么多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胡笳几就把李慧君住了，对方被她压在土沙发上，恨得睛都瞪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被她盯着，李慧君神躲闪，胡笳的脸冷来：“肯定是去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慧君睛瞟了瞟她：“看到了吧！你再疯一个看看呢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手机给我。”胡笳伸手去夺她的包，她又推胡笳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搞什么搞？你疯啦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胡笳把包整个翻过来，红粉饼化妆镜往掉，当啷啷砸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窸窸窣窣打开门，客厅里亮着灯，胡笳堵在面前，贴着她的脸，看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名字看，对方显然是和李慧君差不多大的中年人，净是军涛、国华、芳之，八成是赌友。胡笳翻了翻时间，国庆回来之后，李慧君就开始赌博了。她没怎么输过，都是赢钱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笳轻声说：“好啦，我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