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种疑问如乌云压,让玛莉亚来不及回忆他们之前过什么。
玛利亚赤脚踩过污洼地,像一团萤火向着男人奔去。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减少,男人的眉逐渐清晰,英鼻梁,锋利薄唇,凄风孤雨中湿哒哒的卷发,和那双浅灰的瞳孔……等等,浅灰?
酒瓶咕噜噜到落地窗边,发清脆的撞击声。
她冻得全发麻,炉里的火早已熄灭。玛莉亚战战兢兢爬起来,走到落地窗边,天刚蒙蒙亮,远一片雾气,地面上铺着淅淅沥沥的雪,像条肮脏的围巾。屋的不远,矗立着一个男人的影。
……赫里斯?他回来了!
“将军!等等!”玛莉亚大脑飞转,完全理解不了现在的状况,为什么德沙恩会现在这里?为什么他是这幅狼狈的模样?她低看去,最可怕的是,他为什么走路一瘸一拐的――他的怎么了!?
“……”男人沉默了片刻,似乎隐隐叹了气:“去沙发上坐着。”
门紧紧跟着她,有什么巨大的可怕的东西就在门后,呼之,她不能,绝不能,打开……
玛莉亚尖叫声,从沙发上咕咚一到地上,摔得晕目眩。
她小声的咒骂了一声,抬起来对着德沙恩勉笑了笑:“我……忘记穿了。那个……啊!”话才说到一半,她就被德沙恩抱了起来,他把她半个放在肩上――那可真冷,都结了一层霜――朝着屋走去。
玛莉亚停了脚步,德沙恩已经近在咫尺。他看起来不是很好,几周未见竟苍老了许多,角眉梢都是疲惫细纹,一张脸苍白黯淡,黑大衣沾了,披在上一副摇摇坠的萧瑟。
“将军……?”玛莉亚疑惑的歪了歪,“您不是在首都参加晋衔仪式吗……”
德沙恩走到了她的背后,玛莉亚一瞬间汗倒立:“……我在,找鞋。”
灰蒙蒙的细雨中,两人的影重叠在一起。
一小屋,玛莉亚就从德沙恩肩上了去,她跺着脚,打开鞋柜想找一些净的鞋袜,哗啦啦掉一堆杂,该死的!振作――
“你在什么?”
“你的鞋呢?”他问。
玛莉亚这才觉到,她什么都觉不到了,有关自己的脚,好像地面上结了冰。
他开始朝着小屋走来,玛莉亚睁大了,想要确定那是不是只是一个幻影――
她顾不得细看,裹了一条毯就冲了家门,空气中着细细的雨。
德沙恩久久没有说话,视线从玛莉亚的睛移动到她的嘴唇,,裹在橘毯的,和沾满了泥污的赤双脚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