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65.闺ai（1）

        晚膳过后，杜竹宜在闺房中来回踱步，寻思是否该去找父亲，问问他可知母亲为何要让她去见那弗居大师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料她心念着的人，倒先一步自行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父亲，您怎的来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杜如晦嘴角噙着笑，朝她摆摆手，转而对一旁侍立的翠儿说dao：“我有事qing要与小jie说，你先xia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翠儿昨日才见老爷将小jie送回来，今日又见着老爷亲自来找小jie，心dao这两日老爷来得倒是比这两年还多。她瞧一yan自家小jie，见她没注意自己，便躬shen应诺，接着退到门外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及至翠儿退chu厢房，将门带拢，杜竹宜仍yan波柔柔地瞧着杜如晦，没回过神来。父亲温和儒雅又不容拒绝的大家长zuo派，从前她既敬佩又孺慕，如今再看来，却引得她心脏怦怦乱tiao，既是着迷又是折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的，心肝儿不huan迎为父？”杜如晦趋近女儿shen前，笑着轻声问dao。

        父亲突然贴近，温re的气息拍打在脸侧，让杜竹宜脸一xia羞红，磕磕巴巴地回dao：“怎么会，女儿方才正想着父亲，父亲就...”

        话说chukou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，杜竹宜羞窘万分，抬tou偷yan望父亲一yan，又羞怯怯垂xiatou，双手叠在shen前绞着手指。

        杜如晦被女儿jiao羞的模样逗得开怀，朗声一笑，捧起她纠结着的一双柔荑，ai怜地柔声说dao：“心肝儿能想着为父，为父心中才觉安wei些，为父可是想了心肝儿一天。方才用膳时，看着心肝儿还想着心肝儿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这一连串的心肝儿，叫得杜竹宜面如火烧、yanhanchunshui。

        若不是她亲shenti会，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，端方稳重的父亲，说起qing话来，会让人如坠蜜罐。

        半个时辰前，一家人用晚膳时，那冰火两重天的gan受，仍清楚分明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边是父亲脉脉温存的目光，三不五时地将她牵缠，让她既喜且羞、如获至宝；一边是母亲微带忧愁的视线，若有似无地纠结于她，令她暗暗心惊、殊gan愧疚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此刻，她仿佛明白了诗人笔xia，“心心复心心，结ai务在深”的涵义。

        哪怕一生都要背负着愧疚，她也只期盼能与父亲，倾心相ai、结ai至深。

        杜竹宜咬了咬唇，甜糯糯说了句，“宜儿亦是如此”，shentiruan如一团棉花般靠倒jin父亲怀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请为父坐坐，就站在这里说话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发觉此刻与父亲仍站在闺房门kou，杜竹宜“啊――”的一声，羞红着脸小声说：“女儿不是有意怠慢，父亲随孩儿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罢，便拉着杜如晦往nei室而去，引着他坐在对着她绣床、靠着窗的罗汉塌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杜如晦坐xia后，她又走到外间盆架chu1，拧条湿帕zi来，细致ru微地为父亲ca脸，ca完脸又ca手，跟着又为父亲上了茶。

        待到她再要去张罗果盘时，杜如晦忍俊不禁，叫住了女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些便够了，心肝儿，坐到为父这儿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无论是作为他jiao养在深闺的女儿，抑或是他牵chang挂肚的心仪之人，他都并舍不得她服侍自己，只是看她zuo得认真，他便也看得有趣。

        恍惚间，更有一种，她是迎他归家、为他cao2持的小妻zi的mei妙联想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种关起门来父女zuo夫妻的日zi，在他决定彻底占有她的昨日，他便已打算为自己谋得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杜如晦如是想着，摊开双手，对女儿敞开怀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心肝儿，到为父怀里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