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ru怀（4）

        恒州的七月没有chao湿的shui汽，也没有夏日柔风，有的只是那gu寒凛的苍冷，在屋外要披厚实的貂裘，在屋里则离不开nuan和的褥zi。他们大bu分时间都在府里，簇拥nuan炉的炭火，无论zuo什么，只要他们在一起那都是甜蜜。冲不淡，心中ai。

        元琰的生辰，她来不及准备，仓促之余想不到别的，就偷懒拿贴shen的芙蓉玉髓敷衍他。都知dao芙蓉玉易碎不值钱，他还ai不释手。她笑他好糊nong，元琰抢走她的笔别在耳边。他说古往今来的aiqing诗实在浩如繁星，可qing真挚的寥寥。写男女之qing的诗歌大多以伤gan、回忆为代表，所以最终他只写了些不能再俗套的白话：

        愿以此心，日月为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双手托腮，镯钏交响，“我以为你会作诗。这八字虽平平，倒也新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给你的qing话说不chukou，只好写chu来了。”元琰解掉她的项链，在香肩一啃，留xia颗红豆印。

        呼的re气似薄纱，在她耳边蒙了层玫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讨厌，印zi会被人看到的。”她总是嗔他，却丝毫没有责怪过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婉婉咬我的那些伤kou，可都是被人看见了。每次还不都是拿借kou应付掉了。”他的嘴pi不知被咬伤多少次，十多回总是有的，好了又坏，别人问起来，一律以上火答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的吗？”她脸发红发tang。

        元琰笑yinyindao：“当然是。还能有假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羞得无地自容，岔开话题：“丑是丑了dian，我要把你的字存起来。”她挑他的冠带，“我想到前人写的诗：何以致契阔？绕腕双tiao脱。何以结恩qing？mei玉缀罗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婉凝引的是《定qing诗》，讲的是女zi的ai恋从mei好到幻灭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立刻打断：“这诗不好。怅惋，悲哀，男人始乱终弃，女人只能回忆从前的mei好，极尽伤gan。我一dian也不喜huan那些诗赋里写mei女要么是思妇、要么怨妇、要么就是chu妇、寡妇，不是自苦就是悲苦。这些大多是男人chu于种种目的写的，或者把自己比作mei人等着君主chongai，或者就是谈自己该节制yu望，或者就是变相说教该谨守贞cao2。而我会毫不掩盖自己对你的qing痴，如果要提笔写赋，我也会这么写，就算被批判为淫词也不会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忍不住笑chu嗤声，“试试写，不过只许给我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呀，婉婉你真想看？真看见，你怕是会被我的淫秽字yan吓得哆嗦。”他恢复老不正经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元琰笑着脱掉外披，他浅褐se的双yan里是琉璃的光彩，尽guan如此，他还保持从容，平静地凝望着她，正是这段静寂使得她也望着他，清朗隽逸，眉目间潇洒闲qing，无须华服珠玉装dian，他的容se光华在她那乍有恋慕之qingliu动。

        金炉香篆薄云起，轻笼着浸着chun寒的青纱，qing非起于玉臂的雪肤凝脂，也非月光xia乱了的锦衾能燃动，而只需凝视的一瞬liu光，便liushui桃花。

        吻如细雪落梅，他卸掉玉臂那些瑽瑢作响的镯zi钏zi，笑dao：“最近shenti渐丰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胖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之前还像个丫tou，现在成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年龄差一旬，最开始她在他yan里算是未长成的女孩，几个月的相chu1，蜕变成白璧无瑕的mei人。现在不再是什么楚王和神女的故事，有的只是婉婉和琰。